初遇

    夏油杰觉得事情不太对。

    全都忘记了，所以忘掉了什么？

    他决定去找可能跟这件事有牵扯的五条悟。

    “悟，你小时候有去过禅院家吗？”

    五条悟坐在他桌子正前面，不肯好好转头说话，非要仰起脸，用看着就很废脖子的方式倒着看自己。

    “去过哦，禅院家的路烂透了，抱着我的人第一次走就吱吱嘎嘎的响，害的我差点被她摔下去。”

    “你见过我吗？有没有去过一个点檀香烧蜡烛的地方？”

    夏油杰在开始正式的学习训练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御殿里，那里有着无休无止的缭绕烟气。

    五条悟眨了眨眼：“但是啊，我那几次去，都是看不到的状态。因为六眼没办法关闭，我会头痛。所以那群人就想办法给我遮住了。现在墨镜也是借鉴了当初的那个御神纸。好遗憾，我没能看到你呢，杰突然问这个，是不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见过我呢？”

    “只是梦到了以前发生过的事。有个白色短发的小孩子去过御殿，的确是遮住脸的。”

    五条悟就突然抬头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

    “你觉得小时候的我怎么样？”

    夏油杰被他吓了一跳。

    “什么怎么样？”

    “就，你不是说记得我嘛，那总有个印象吧？”

    “呃，很安静？我当时那么困，而且你脸也没露。能指望我有什么印象？”

    夏油杰又回忆了一遍，想起自己不小心喊了五条悟“哈哈喂”的那一次。

    好像不管是哪一次梦到和小时候有关的事，都是在听别人心跳或者脉搏的时候，而且对方是小时候出现的人。

    他盯着五条悟看了一会儿，勉为其难的将他列入了实验对象里面。

    “晚上要看电影吗？”

    “嗯？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到了看电影的话题了？”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

    “看不看？”

    “看看看，我马上找片子，不许反悔啊。”

    五条悟说完就开始埋头看手机，好像不是说的晚上，而是现在就开始一样。

    “说起来你平时有看电影吗？在学校的话只能看DVD了，你想看什么类型的，如果我这边没有可以让人送过来。”

    说着就把手机怼到了夏油杰面前，上面是一串购买记录。

    “很少，你随便挑吧。”

    “真的？”

    五条悟挑眉。

    “嗯。”

    然后五条悟就开始搜近几年好评度最高的恐怖片。

    犹犹豫豫，最终敲定了知名度最高的《午夜凶铃》。

    感觉《咒怨》和咒灵太像了，《第六感》又太温馨了。

    等吃过晚饭，他一脸神秘的拉着夏油杰到了自己的宿舍。

    里面窗帘紧闭，难得被收拾的很干净。电脑桌被移到了床的正对面，上面还堆着五颜六色的薯片爆米花汽水软糖跟曲奇饼干。

    “快点把你的维放出来，这里没空调，只能凑合一下了。脱鞋，我的床暂时就算是观影位啦。”

    五条悟兴冲冲的催促他，关好了门。

    夏油杰不明白他在兴奋什么，不就是看电影吗？

    等坐好之后，五条悟还拆了包薯片塞到他手里，朝他眨眨眼。

    “我关灯喽。”

    啪，屋里陷入黑暗，只有台式电脑屏幕亮着。

    五条悟虽然没专门去搜集恐怖片看的爱好，但是这一部太出名了，导致大部分内容都被剧透了，看的不太认真，一直偷看夏油杰的反应。

    ……太平静了吧，都不会害怕吗？

    终于等到夏油杰开始皱眉头，心跳也开始不对，五条悟还没把“你害怕了吗”问出口，就听到夏油杰抱怨一般小声说了句“这个声音，很讨厌。让人不舒服。”

    “恐怖音效一般都这样吧。”

    五条悟只能这么回答。

    好不容易等来贞子爬出来的场面，五条悟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平复心情。

    本来只是抱着薯片袋的夏油杰也开始吃东西了。

    等结束放映，两个人都没有动，夏油杰咬碎薯片的声音很脆，听得五条悟头皮发麻，感觉跟咬断骨头一个音效。

    “杰，去开灯。”

    眼珠子模样的维就飘过去把开关撞了一下，“啪”屋里子就亮了。

    五条悟心有余悸的感慨：“还是挺可怕的。”

    夏油杰一脸冷淡。

    “那是因为太像人了，恐惧感只是因为你带入了主角没办法做出反击。如果换成咒灵就只觉得恶心麻烦吧。”

    “欸？所以杰不害怕吗？我不信，你看到后面还抢我被子。”

    五条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受伤的只有自己。

    “有一点吧。声音比画面更讨厌。感觉还没有我家吓人。”

    怕五条悟没办法理解，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大概就像你翻墙的时候爬出来一个夜蛾老师，你就觉得贞子不可怕了。”

    “噫，你在讲什么恐怖故事，我以后对翻墙有阴影都怪你！”

    五条悟说完就有点迷惑的吸了吸鼻子，看着夏油杰。

    “你生理期来了？我怎么觉得有血腥味。”

    夏油杰一枕头捂在他脸上。

    “鼻子挺好用，可惜脑子有问题。”

    五条悟没开无下限，张牙舞爪的挣扎，还是被按在床上摩擦。

    学校给配的小破床本来就是铁架子上放木板，现在随时都有散架或者塌方的危险。

    他举起双手来投降，夏油杰才松手。

    “你又不是，女孩子，反映这么大干嘛，你心虚了！”

    五条悟气都没喘匀，就发出灵魂质疑。

    夏油杰臭着脸，把没吃完的薯片塞到他手里。

    “只是上颚被扎破了。”

    说着用舌头去舔自己被薯片划出口子的地方，但调料是咸的，舌头上还有残留，只是碰到就有蛰痛感。

    “只是薯片而已，杰未免太娇气了吧。”

    五条悟凑过去。

    “给我看看？”

    “你自己就没扎到过吗？不给看，我刷牙去了。”

    “小气。那你还过来吗？我们打联机啊。”

    夏油杰想了想：“那我可以留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