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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你)春天也会失魂落魄吗(浴室play)

    浴室里的冷空气一股一股灌进你的咽喉,埋到锁骨以下浸在水面中的部分,汇成泡沫一样堆在胸口,令你有些窒息与溺毙的错觉。你坐在浴缸里,伸直足尖才刚好抵在白瓷壁上,有些冷与凉,于是你又曲起了腿,将自己缩进了窄窒的一点。

    张角,你突然出声喊他。你泡在隐晦的情绪与水中太久了,忍不住确认身后他的存在。

    他闷声应一声,随后你察觉到有些硬涩的下颌从背后凑下来抵在了你的面侧,同样地他的发梢也落到了与你胸口齐平的水面上飘摇,他垂着脑袋问你:“怎么了?”

    你说有点冷了好像,张角便从你身侧伸出手来托住了你的胳膊准备顺势向上抬:“那还是快出来吧。”

    他掌心的温度比水温要高一些,按在你皮肤上让你直想往中心塌陷,但还是挣脱开了:“但我想要再泡一会儿。”

    冻着了怎么办?那样就不大好了。他温声劝阻,但你还是总觉得他的语气里漫不经心的成分要多一点,令你感到不大高兴。

    你忿忿地歪着脑袋在他的胸膛靠了一阵,他的手就一直悬在你身侧,见你实在是不打算起来才放下去落进水里。此时你才动作,缩着脖颈往他怀里挤,把他的胳膊捞到自己身前来抱着,你说:“抱着就不冷了。”

    张角在你身后顿住,你其实没在期待什么,但是他手臂虚覆在你小腹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阵,迟疑着问你:“——是那个意思吗?”的时候你还是闭口不言,似乎以示某种程度的默认。

    不过全凭你的想法,你如果说他离题了那么他就离题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就要他自己试探。

    张角环着你的身体,闷闷埋下头来贴在你的脑袋边上,依旧是一贯的不知所措,唇角磨蹭在面庞边,擭起几缕发丝朝后撩开。

    他的指节粗粝,薄茧紧绷绷覆在上面,一寸寸在水下划过你的皮肤,潮浪在你皮肤的沙滩下涌动。带来的那些热意缓缓地流淌过你的四肢百骸,在你的身躯反复游走逡巡,随后顺着平坦光滑的小腹一直向下延伸,越过山峰下溪谷,直至隐入腿间。

    你的喘息渐沉,脊背贴着他的胸膛,被硌得有些生疼,好像你让他多吃一些的话也从来没有被他听进耳朵里去。在阵阵涌起的刺激间你一条腿不自觉地平放下去,而另一条腿屈了起来,虚虚地踩在浴缸底部,绷紧了臀尖半悬在水中。

    张角的吐息在你耳畔虚无缥缈地起伏,他的指腹探进鼓突的沟壑,按在臀尖那枚渐渐泛起红润来的rou蒂上端沉沉地搓弄,搅起水面一阵阵涟漪。

    纯服务型的行为,他被你包养后渐渐对此熟稔,你当初与他提出的是你想要他居于下位,可是你也想要受掌控。他那个时候手掌在腿侧磨蹭了一阵,不知道顺着你的话细思了些什么,总之神色变得狼狈而茫然,所以你身体力行,又亲自告诉了他。

    以至于现如今他能以某种貌似有意无意的姿态抚过敏感至极的阴蒂,拨开蜷着的蚌唇,就着悄悄涌溢出来的黏腻汁液而抵住阜口软红的核心滑动。

    你感觉你好像被撬开了一般,时不时随着他动作的深入而下意识想要并紧双腿,但是喘着气纵容了,使他整只掌心都覆在腿间外阴上,能够无所顾忌地深入,两根手指顺着湿漉漉的yinchun往下对着水中翕动的xue洞侵埋进去。

    早上你才留他做过,松软细致的女xue复又被挤碾开,柔软缠绵着将吞进去的指节紧紧裹挟着吸住。浴缸里温热的水液顺着被撑开的rouxue缝隙不住涌入xue洞中,暖融融的水在你体内流转,又被粗硬嶙峋的手指在里面时快时慢的抽动而反复带出引入,你只觉得体内也暖烘烘的,xue道壁上的起伏褶皱都被泡得软胀,伸展着勾缠住,使xue内的异物入得更深。

    不断晃动的水纹与折射的光线让水下的景象难以辨认,但你却能知道在被激得胀痛的rou唇间他粗粝的手指是如何将莹白的肌肤染上色泽浅淡的yin靡红色,渴求性爱的xue口贪婪地将他的指节吞到指根,又被抽带出来。

    他的双唇还似有若无贴在你脸颊边磨蹭,你察觉到,主动偏过头去将鬓边散落的湿发撩起了吻他,将手伸进他的长发间攥住,噙吮着他的唇。

    你在亲昵时常常不大愿意直视他,他的面目时常具有一种悲悯的辉光,竟然不因性而染秽乱,让你感觉有点惭愧。但是你很大程度上也因为这张脸而瞩目于他,收归巢中后不多看一看又好像觉得很亏,无法,只好多吻几遍。

    水中失重的环境使你的动作更加轻易,你另一只手撑在他腿背上支着,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动作着沉着腰,主动taonong他的手指,内里蠕动着吸吮住,指骨旁的凸起将xue壁上仿佛久缺安抚的褶皱rou粒碾平压顺,朝里不住陷去。

    张角总是忘记屈住手指在你身体里缠弄,而只是细密地抵过xue道深处,虽然别有欲意可依旧使你不畅快。你心想,以后可以教。

    后腰磨蹭过他腰胯下沿,你感觉到水中他的性器也渐渐挺立起来,冠头抵在你腰后擦过,溢出些生理性的腺液将你臀后濡得湿滑一片,但他恍若不觉,应付你的吻和试探你的身体好像已经让他进退两难。

    你很爱察觉他这些心绪,好玩似的靠在身下的热源方向磨蹭,直到他松开任由你吻住吮舔的口唇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无可奈何地又来看你。

    你舔了舔嘴唇,你隐约觉得自己被他传递了干涸,有些口干舌燥的难耐。

    “可以进来了,角叔。”你歪了歪脑袋瞧他,低声使唤他,话甫一出口你发现自己声音有点软得吓人,不太好听。

    他因一些状况被戳穿而变得有点难堪,不过也没有踌躇太久,你说的什么他便会做什么,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张角闷闷应了一声,随后将埋在你身体里的手指抽出来,温热的xuerou被抽带出来一点,因为缺少东西的填补而软陷着缩张。

    他揽住你的腰,即使是羸瘦的身形他的臂膀依旧尚且有力,将你自水中半抬起来向后携着,换了身下已经昂扬的性器,对着方才手指进入过的位置,就着周遭的水流,浅浅在那xue口周围碾插了十几下,最终缓缓抵进去。

    你喉头忍不住溢出细碎的低叫,阳具毕竟比指节粗许多,几乎将你的xue道撑满,rou壁紧紧地依附在侵入的roubang边缘,因追求与渴望着快感而颤颤地自顾着迎合性器的进入。

    “唔……哈啊!快些……”你垂着头忍不住失声催促他,身躯随着律动渐渐泛起潮艳的嫩红。

    他低声应好,似乎凑近了一些,于是被你半转过去头又吻住,在湿黏的舌吻间模糊地向他呻吟和乞求着。

    腿间圆鼓的阴xue好像吸足了水一般肥涨起来,在呼吸间一张一合得不断翕动,rou缝下的窄小rou口随着顶入而被撑圆撑胀,分泌喷吐出一连串晶莹无色的汁液。 你和他在一起后被对待得太熨贴,对刺激与爱抚的渴望尤甚以往,满足与埋怨往往并存。

    你感觉你明明泡在水里,却被慢慢蒸发,心乱得皱巴巴的,浑浊的液体复合着从水面下交合的地方浮上来。你双手并在胸前直打颤,发丝丝丝缕缕在动作间从耳后落到前面来,贴在你的脸颊侧边。

    他攥住你窄滑的腿根,沉沉地摆胯送腰,将rou具插耸进屄道中,对着湿濡的xue心重重地撞耸,性器被反复送入深处,律动渐渐加快速度,把你捣得酸酸麻麻、又酥又胀,战栗不已。

    你们交合的地方浸在水中,令那进出的动作更加顺畅,在他腰身摆动中漾起的痒意也涟漪似的顺着你的臀尖向外一圈圈扩散开去,惹得你低声叫痛,又吞吃不停。

    张角被夹咬得口唇间喘息愈沉,嗓音也变得更加粗哑,环抱着你的身躯将你向下按在胯间,将内里一寸寸开拓开。

    你半阖着眼,下身传来的快感细细密密的,整截平坦光滑的腰腹没有一刻不在轻轻痉挛,严丝合缝被他的性器填满了,脆弱的rou道热切地纳合他。

    你又想起来你刚包养他的时候,他总是浮现出和他的年纪很不相符合的稚拙,担忧你快感稍欠,被你勾弄吮吸着舌根时只能够遂着意识顶弄,但你也还是很喜欢的。

    现如今熟练许多,guntang的性器刮擦磨蹭过黏腻软弹的内部,将你的身体内搅得湿泞粘稠,一片热涨。还知道粗浅地抚弄你的身体,掌心拢在胸乳前揉弄,时不时蹭过尖端的乳珠。

    每次他朝外一抽动,都带出汩汩丰润黏腻的晶莹黏汁,在水下闷闷的交合声中朝外不断分泌,从靡红的rou缝屄口中滚泄出来,混得水中带上些许浊色。

    粗红的rou具在你屄xue中进进出出,你的腿根被cao得都绷紧了,在温热的池水中微颤,乳rou在他手心里也止不住地直晃。张角把着你的腰身,一下又一下按着你朝腿间掼去,你听见他的喘息,跟着有些晃了神。

    室内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交合的声音在水中被掩覆住了,只有你与他吻与喘息的低浅声音,在浴室的瓷壁上回响过来。

    可是水下又那么汹涌,你的腰肢失了力气直软颤,腰心酸麻,紧绷的臀心间的rou花不受控制般朝里陷挤,像只饥渴而不知适可而止的rou口,对着他深埋在你身体里的性器嘬吸。

    直到那rou口自作自受地叫roubang捣得充血而肥涨,rou缝边上的两瓣rou唇也被磨得痒痛,张合着歪倒。在cao干间捣出的细小泡沫带着乳白的颜色,挂不住般从交合处泄出来,扑簌簌朝外溢,很快散在水中。

    你昏昏沉沉的,双腿抵在浴缸底部无数次尝试支住身体,又跟着撞击的动作而脱力地滑脱开,虚虚地伸直了双腿,跟着动作颠动晃颤,关节处泛起一点点异常的红。

    张角环抱着你的力道趋紧了,你的脊骨被他胸膛前横格的骨架硌得生疼,但你也无心顾及,自顾着不住叫得难耐,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压了。

    你在他的百来下抵撞蹉磨中兀然猛然绷紧了足背,蹙眉喘出几声难以自抑的低叫。随后紧窄湿滑的甬道猛然抽搐几下,绞紧了体内的性器。

    他似乎察觉到你要高潮了,覆在你腰侧的手掌收紧,将你的身体更紧促地按在性器上,最后一记抽插又重又深,一下子便将你整个身子cao得猛然一耸,内里痉挛着直颤,盆腔霎时绽开,浇下一股股阴潮。

    你唔一声,脑内好似过电一般,那一刻似乎察觉到自己好像一朵花,这便开了。随后便察觉到一股浓稠黏厚的精流霎时灌入xue腔深处,他埋头在你颈后,将几欲抽颤着逃开的你稳稳按在怀中。

    你的声音变了调,靠在他身上喘息,腿间软滑嫣红的rouxue仍还在蔫蔫打颤,浸在池水中的下身一片狼藉,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浪潮中慢慢回味。

    与你的恍惚比起来,他回过神要快许多,在你脊背后贴了一会儿便抽离出你的身体。你却并不老实服帖,在他想要起身出去为你清理时又反手按住了他瘦削却宽大的肩,要他再与你接吻。

    他很没办法地顺从了,这之后他迈出浴缸去时你便不再缠着他。

    他试了试水温,似乎是觉得折腾过一回后温冷了许多,已经不适宜叫你再卧在里面,于是将你从浴缸里先抱了出来。你只看着他忙活,有些困倦地任由他将你身体上的水珠擦干净了,又伸着手要他抱你。

    张角刚包好你湿漉漉的脑袋,看见你朝他伸出双臂愣了片刻,而后俯下身来与你深深抱了一下,随后想分开去帮你拿衣服时却被你紧紧圈住。

    你与他rou贴rou面对面紧紧环抱,发觉他身上也还是有热的,不知道是体温还是情欲带起的余温,你猜不出来。

    这样又抱了很久,你才松开他,静静地坐在马桶盖上等他给你拿过睡裙又套上。

    “有点痛了,下面。”你冷不丁说。

    然后你看着他比方才一整场性爱时都要更泛起羞赧的反应,一开始还好像没反应过来对着你眨眨眼,回过神来后便有绯红从他的脖颈下一直泛到耳朵尖。

    他避开了你直勾勾望着他的视线,然后又好像觉得这样很不好,生硬地将脑袋挪了回来被迫与你对视。他艰难地吐字:“早上……我说了不该做的。”

    你说好像是吧,然后便不再说什么了。看着他不知所措一阵又xiele气,摸不清楚你的脾气,垂下眉眼转身去收拾浴缸。

    你包养他包养了几近一年,这一年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又好像发生了太多事。

    第一次见他是在亲戚家里,他给你亲戚的孩子做家教,你坐在客厅里看见他时他正准备走,很客气地与你打了个照面,在经过门时需要狼狈地低头避开门框。

    实话说你吓了一跳,他有些英俊过了头,竟然也很少书卷气,在这样的年纪不太像一个普遍的普通家教。

    后来你又在亲戚家见到他一回,这回你没忍住待了很久,一直悄悄打量他。他大部分时间语气与目光都很温和,但直视着人时沉沉的视线使人有些,被训诫的心虚感吗?也可能是他太坦荡。

    他看你的时候好像还在拿你当孩子,即使某种程度上你是他的老板,进门的时候看见你,同你客气了一句好巧。你强作沉稳站起身来说了句你好,甚至想伸出手去与他握手,伸出手去发觉自己的反应好像正式过度了,果不其然他露出了一点惊诧,有点困惑地与你握手说你好。

    后来你再去亲戚家,来的就是另一位很年轻的,大学刚毕业的男子了。没见到张角你感到索然无味,问亲戚之前那个很高的男人不再来了吗。

    亲戚告诉你说张老师只是来代课,大概是同一机构的。

    你原本大概只是想要见他几回,说是视觉上享受享受也好,但是突然得知也许再见不到了你便感觉有些受不了。

    你找亲戚要来了他的联系方式,在联系他之前用不太正规的方式打探了一些他的私事。

    年过四十——真有那么年长吗?工作不太稳定,在机构做家教是目前持续最久的工作——看起来不像那么冒进的人。一个弟弟大学刚毕业,另一个仍在上学——生活局促是真的。最近去了几趟医院,原因不详——再查就犯法了。

    总之你得到的信息大致如此,你侧着脑袋在书桌上躺了一阵子,胡思乱想了一些东西,猛地抬起头来几次,又纠结地倒了下去。

    你其实也不知道这种选择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是确实并不是完全不可行,毕竟对你们好像都没有坏处。

    最后你还是那么做了,为了表示某种更干脆的决心你甚至不愿意亲自联系他,像是安排把办公室的制冰机换个牌子一样轻易地就把这件事委托给了你的秘书,不加更多的嘱咐是为了让情况更加的明码标价——很惭愧你依旧觉得成功是意料之外。

    你们在你家见了第一面,你早知道推门进去他会在你家客厅上等你,他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因此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有些rou眼可见的紧张与忧虑,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但是也只有你推开门那一刻。随后听见声响的他站起身,很快看清了你的脸,那种担忧的神色便从他脸上消失了。

    “原来是你,小姑娘。”他好像一下子将心放宽了,那种温和的神色又回到了他脸上,不过也立刻意识到你现在是他的金主,他的措辞太过轻率了,所以又改口叫了你的名字。

    现在想起来你其实比他紧张一点,听见他叫你小姑娘的时候表情开裂了一些,但应当不是表现得太明显。

    你们的第一次zuoai就是在什么都没说清楚的时候发生的,你太紧张了,装模作样太过以至于不肯和他更多地交流。

    现在想起来这是你最错误的决定,你应该和他都说清楚先的,而不是直到坐在他腿间扶着他的性器往身体里送的时候才使他很没办法地亲吻你的唇角说你可能需要放松点。

    至少不说清楚这种事,也该说清楚他为什么接受了以这种方式与你相遇,说清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说清楚他接续不断地去医院是为什么。

    不然后来就没那么多事了,你想。

    浴室里还静悄悄的,只有他踩在水洼里的闷响。张角将浴缸收拾干净了,站在你身前任由你抓着他的手百无聊赖地晃了一会儿。

    他问你:“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你点了点头,于是他俯下身来接住了你伸出来的双臂,手掌又变得冰凉凉,覆在你的脊背后,把你从马桶上抱着走回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的顶灯比浴室里的光线亮太多,让你被放在床上的时候不由自主闭上了眼,再睁开来时松开了张角的肩膀滚到了软而宽的床铺上的另一头去。

    你背对着他,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左右滑动,最终点开了相册继续你已经接连做了有一阵子的事情,开始选取相册里与张角有关的那些并删除。

    背后的床头柜抽屉被拉开又关上,动作很轻所以没什么声响,但你还是听见了,或者说你一直就在熬这一秒。

    你听见扭开药罐倒出药片以及胶囊从一格格的药板里被掰出来挤破锡纸的声音,知道它们最后落进了张角的掌心,有些需要干咽,有些需要再伴一口水。

    张角背对着你将它们全吞下,只剩下喉头上下滑动的吞咽的声音,你往往不愿意在此刻吻他,会吃到一嘴苦味。

    你感觉眼眶有点涨涨的,鼻尖也透露出难言的酸涩,你觉得他好心狠,为什么只背对着你,如果真的不想叫你知道那他就应该藏得严严实实的,最好跑到庭院去,跑到车库去吃药。

    到现在为止,你的包养契约已经随着他生命的流逝而有名无实,比起爱抚,你更需要提前戒断。

    难道你与他的相遇只是为了留下使用与被使用的痕迹吗?明明好像已经是标准答案一样的年上安全型了,带来的平静与安心,承载一切的平稳,结果其实是被贴上标签的玻璃瓶,外面看起来还满溢着爱,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被你从货架上取下来买回去,但是只能当成半封闭的容器使用。

    张角忠实地履行着契约,对你们彼此都已知的有尽的未来恍若未觉。他在床边来回踱步几遍,最后随着一声响顶灯被关掉,光源的消失带着万籁俱寂环绕了整间卧室,你还没有躺进被子里。

    而后你的背后一重,是张角的身躯压了下来,他从身后抱住你,像山峦倾倒在你背上,疲惫地靠在你肩上。

    你知道他能看见你在删掉相册里和他有关的照片,但却不说话,只是让那莹莹的幽光投在你与他的脸上。他也学会默许了,虽然你根本不需要试探他的想法。

    你的指尖悬在屏幕上顿了一阵子,最终点开其中一张照片放大在屏幕上,照片上是他站在你的庭院里的背影。你拥有这个庭院,却很少打理,他到你家后或许是很闲暇,所以在待得不太局促后便偷偷摸摸把绿植往你院子里搬,都快造成小花园了你问他外面怎么回事,他还敢和你说他来之前就这样。

    你在某个周末的下午在客厅的沙发上趴着,隔着窗偷拍他的背影以示无意义的报复。他比所有绿植都要高,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可能是在为那盆兰花始终不开花而发愁,而此时正好有三两只燕子途径屋檐下,翅膀扑忽与鸣啼声使他抬起了头,你按下了快门。

    于是在照片里他便好像望着那片漫漫的天,是很有生机,日子很长的。

    那张照片浮在屏幕上很久,你们都没说话。你以前想要爱,现在你想要大家不要不幸,可是爱就是不幸,你想。

    “你是要我摧毁你的对生的奢望吗?与消亡没什么两样了。”

    你转过头去,看见光影映在他面庞上,照得他削瘦的五官很失真,你尽可能使语气温和,然而说的话却像是质问。

    你看见他薄而干涸的双唇起伏着嗫嚅几下,最终把其他该说的话吞咽进去,只说:“还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的好。”